新词汇老感觉
看书看到个名词挺带感的,“制度性专家”。
指的那种未必是掌握了所有使之能够判断该制度价值所在的知识的人士,而往往只是一些全面理解其组织构造并因此而变得不可或缺的人士。
通俗一点讲就是狗屁虽懂但不是很通,而其个人价值主要体现于很熟悉当前制度的构造与运作,出现不和谐的地方可以较常人更快地指出来,但要问到这个制度本身怎样的话是就丈二和尚摸不到脑袋了。
举个例子就更清楚了。吏就是一种典型的制度性专家。官吏官吏,从不分家。官是中央指派下来的,而且有规定不准到自己老家任职,怕有主场优势,从来都是南来北往地不亦乐乎。而吏则恰恰相反,一般都是就地拣几个人提拔下即当打手又当保姆的为上头下来的官跑跑腿。这里就存在一个问题了,官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对当地的什么三老贤长的一概不知,最关键的还是什么人能榨出油水来什么人不能惹更是一窍不知,而这时,吏的作用便体现出来了。作为对当地制度最了解的人士,对于官来说是不可或缺的,这便是制度性专家。
这类专家几乎无一例外地都有一个极为凸显的特征,即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拥戴或赞同他们据以成为专家的那个制度。道理不证自明,如果这个制度是错误的,那他算个JJ专家。
而在承认了这一点后,事态发展的结果就是,在越来越多的政策领域,几乎所有那些被公认为“专家”的人,从定义上来讲,都是些对现行政策所赖以为基础的诸原则持赞同意见的人士。嘿嘿,从这里开始,有趣的地方出现了。
我们会经常看到政治家在主张进一步推进现行政策的时候,往往会宣称“所有的专家都支持这一主张”;在很多情形下,作如此宣称的政治家确实是诚实的。因为通过上述的说明,简单地说来,只有那些支持这一发展的人士才能成为这一制度的专家,而那些反对且不信奉这种发展的不会被视作此一制度的专家。
在我看的这本书上,说过关于专家之治的后果。书上所着重强调的是,专家们经由一系列连续的决策而支配的发展要比充满竞争的世界中更容易得到推进(你可以简单的认为:“玩儿蛋去,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干干试试”)。其实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毕竟意淫又不犯罪。但当我们处于一个自由裁量权和强制性权力得不到有效抑制的社会的时候,Z@F往往会过于果断地采取其意见。
也就是说如果当医学专家说这件事是必要的从而“必须”要做的时候,他们的这种说法就成了行政专家进行决策所赖以为基础的根据;然后那些被行政专家决定为行政上的必要之事,也同样会成为起草法律的法律家进行决策的的根据,依次推进,会不断地继续下去。这些不同的专家根本不会认为他们有能力通观全局,只是变成了各种专家意见简单相加的产物。
作者书中引用J.Schreiegg的话,他说,每一持续的进步都可以说是“无数的无名氏或历史上无数个人所做的巨大贡献的结果;正是这些逐渐的发展最终造就出了这样一种尽善尽美的制度,而且从整体上与这种制度的完美相比较,所有那些仅依凭权威智识而产生的充满了小智慧的观念,实难望其项背”。
读到这里,无语凝噎了。